综合通讯
天亮说晚安
2018.11.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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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高广的青藏高原,才知道塞北多风骨,胜我穷酸书生气儿。但今日,且不谈那钢筋砂石铸成的铁骨刚躯,也不说那建边开疆的壮志豪情,亦不书那辽阔壮丽的边塞风景。今日只道寻常。
来到国道109那羊二标三分部二十多天,猛地听到同事余鹏说:“张园是哪一个人,还不认识呢!”开始觉得挺好笑。后来仔细一想,我生产管理部不过寥寥十几人而已,二十多天了却还没能挨个认清,这才发觉,平日里同在项目,虽相近,却难得见,始觉工程人身处异乡开山架桥筑路的不易。
大玉儿宿舍离我三五米,别说我们难以相见,他和师傅宝哥离工地最近,却也常常一天难遇。正如我宝哥师傅所言:"我喜欢加班!"也只有他能把加班这“苦事”说得豪气洒脱,引得众人大笑。其实,两个人,加班路上同行一段,幽默且认真,欢歌且精彩,也是有些乐趣的,我想大玉儿一定是很舒心的。
我时常感到庆幸,庆幸我负责涵洞而非桩基很少加班,又时常感到惭愧,惭愧自己负责涵洞而非桩基很少加班,眼看着他们披星戴月。张浩杰说:“我不知道,灯何时熄灭;也不知道,机器何时停工;但我知道灯在人在,机器不停,心脏会跟着它跳动。”如他所言,天微亮他回,天亮透我出,我和他宿舍仅隔了三五米,却也是三五天能见一次。
他们钻孔掏上来的泥土,经过半天的晾晒,上面的石子已经完全晾干了,加之夜深,整堆泥看上去和实土一般无二。当你一脚踩上去,额,那酸爽,我想踩过的人深有体会。张凯说"现在已经习惯了,踩完一脚,还有下一脚等着你。"这多半不是诉苦,不过是又能为同伴添几个茶余饭后的笑谈而已。当初也正是这个少年,以最决然的姿态,搬去了离项目部十公里的拌合站入住。如今想来也有十多天没见过面了,不知又黑了多少。
他,他,他们是一群人;他,他,他们又是一类人。他们用悸动的青春,踏过相同的岁月,书写各自的人生,他们用微小的脚步丈量着藏北的宽广。不觉间,这儿的人早已完美入了工程人的角儿。
而最敬佩的莫过于,他们虽每至凌晨,却能望着微亮的日光城,各自精彩。他们背着诺大的行囊,其中有责任,有担当,亦有少年轻狂。他们转过头,望向将升的太阳,眯着眼,咧着嘴,对这个世界说"晚安"!
西安的天亮。
洛阳的天亮。
拉萨的天亮。
晚安。(王国兴)